紅色蘋果派

04

茂夫用單手拿出手機撥給花澤，但沒過多久花澤直接從車站上方的金屬骨架使用空鞭翻了個身下來，並落在茂夫身旁阻止他繼續撥打電話，花澤看著被茂夫抓住的靈幻，帶著埋怨單手叉腰的說著：「要不是知道你的終點是車站，不然要抓到你可真是困難。」

靈幻看著眼前看似熟識的兩個人，打算裝死到底：「我不懂你的意思。」

「靈幻先生，我是花澤輝氣，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國二的時候？」花澤微微笑著，他看著緊抓不放的茂夫與仍然想要離開的靈幻，用話語丟出另外一枚震撼彈給靈幻：「我想你已經知道你身旁這位是誰了？但這裡也不好說話，我們直接去車站外圍的咖啡店坐一下吧？我想我們會有很多話可以聊。」

靈幻僵住了身體，他看著眼前的花澤因為時間的關係而拉長了身高並擁有著較成熟的樣貌，所以旁邊這個長相清秀感覺很熟悉的黑髮少年就是──影山茂夫！

靈幻意識到的瞬間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離開，但茂夫的手仍然緊抓不放，茂夫直視著靈幻的雙眼，而靈幻對上茂夫的眼睛時，他發現茂夫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又堅決，看來是不會輕易讓他走了，眼見無法逃跑，靈幻放棄的舉起雙手，說著：「好吧，我投降。」

「很好，那我們就出發吧。」

花澤面帶微笑的拿著靈幻的行李，並用另外一隻手勾著靈幻，他與茂夫一左一右的站在靈幻身旁，就像是押解著犯人一樣，但是被抓到那也沒有辦法了，接下來就看他們想要問什麼吧，靈幻無奈的想著。

三個人從車站走了出去後，花澤找了一間車站旁的連鎖咖啡店，挑了一個擁有柔軟沙發的靠窗座位，並讓靈幻坐在靠窗的位置，茂夫坐在靈幻旁邊，花澤則是坐在他們兩個對面，過沒多久，一個服務生隨即站在他們的桌前等著他們點餐。

他看著手上的菜單，對著服務生說著：「一杯拿鐵。」

「熱牛奶，謝謝。」茂夫看了一下菜單，將菜單放下後對著服務生說。

「靈幻先生呢？你該不會不喝吧？」

花澤笑笑的看著靈幻，一點都不擔心靈幻不會不點，畢竟都走進來，而且他們兩個都點飲品了，沒有道理靈幻會不點，更何況他們應該會談很久。

「當然不會。」靈幻看著菜單，微笑著說：「請給我熱美式，謝謝。」

「好的，餐點隨後送上。」服務生微微的鞠躬，然後走回櫃檯，花澤看著對面兩個人安靜的模樣，這下該怎麼解？

過沒多久服務生端著咖啡與牛奶回到座位，並端到每個人的面前，花澤開了口：「那麼，該從哪邊說好呢？」

花澤看著坐在對面的靈幻，靈幻精明的眼神與有餘裕的神情與他印象中的靈幻一模一樣，但茂夫看來是完全不認識他的模樣，所以他只好先對著茂夫簡單的介紹：「影山同學，這個人就是靈幻新隆，也就是你之前在相談所打工的老闆。」

「你好，靈幻先生。」茂夫看著靈幻禮貌的問候著。

「你好。」靈幻也微笑著回應他。

打完招呼之後，花澤挑眉直接問靈幻：「靈幻先生，你剛剛為什麼要逃跑呢？」

如果靈幻不跑的話事情就好好辦許多了，也就不用上演一齣現實版的全員逃走中，說實在的，看電視的人這樣跑是還好，但是自己追就不一樣了，抵達終點抓到靈幻那時，真的有一種很想哭的感覺，如果可以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靈幻看著花澤面帶無辜的說：「不是你們先追著我跑的嗎？所以我才想趕快離開。」

「那是因為我們想問你關於影山同學的事，只是沒想到你跑那麼快。」花澤無奈的回著話，接著說：「不過你不是好幾年沒回到調味市了，怎麼對街道巷弄那麼清楚？甚至一度逃離我們的視線。」

花澤疑惑的看著靈幻，沒道理看到死路會直接翻牆過去，誰也不知道牆對面是活路還是死路啊。

「我先把地圖背起來了。」靈幻聳聳肩，畢竟是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記得幾條前往車站的巷子跟街道是沒什麼問題的，靈幻皺眉：「話說回來，剛剛那牆是怎麼回事？害我沒辦法進車門。」

「那個啊。」花澤眼神有點飄移：「是類似防護罩的概念，不過阻擋的不是攻擊而是你，所以你才會進不去。」

靈幻疑惑的看向花澤：「你怎麼知道我會進哪個門？」

「簡單啊，你往哪個衝我就用超能力把你擋在外面就是了，反正車站上方有許多骨架，用超能力移動很方便，也不會有人發現。」花澤笑笑的揮了揮手指，靈幻只要沒有改變穿著，基本上還是認的出來的。

靈幻瞪著花澤，而花澤也無畏看著靈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很久，直到茂夫出聲：「那個……」

「怎麼了？」靈幻跟花澤同時看著茂夫。

茂夫看了看異口同聲的兩個人，覺得他們的默契真好的同時，他指了指靈幻的咖啡杯，說著：「咖啡不喝就要涼了。」

「謝謝，路……」

靈幻下意識差點說出以往的稱呼，查覺到的時候他立刻閉嘴，以免讓茂夫發現，但茂夫眨了眨眼，聽到未完成的句子，他直接對著靈幻提問：「路？」

靈幻揮了揮手，狀似輕鬆的把對話推掉：「沒有，那個，路上的天氣真是好啊，哈哈哈。」

但茂夫不死心的詢問：「靈幻先生，你剛剛想喊我什麼呢？」

「沒事，真的，剛剛只是口誤而已。」

靈幻打哈哈的想要把這關渡過去，但是茂夫疑惑的眼神依舊看著靈幻，靈幻被看得全身不自在，但他也知道這習慣沒那麼容易改掉，看來只好少說點話了，以免穿幫。

「是嗎？」茂夫疑惑的看著靈幻。

花澤興致富饒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他喝著咖啡看著茂夫說著：「影山同學，也許你不知道。」他賊賊一笑：「靈幻先生以前都稱呼你為路人，而你則是叫他為靈幻師父，所以他剛剛應該是差點就喊成以前的稱呼了。」

靈幻覺得花澤的惡魔尾巴好像在身後晃啊晃的，他頭一次有一種想要攀上桌子掐住對面的人的衝動，但是不行，他扶著額頭，有點頭痛的說：「對，抱歉了，茂夫。」

茂夫看著靈幻，平靜的說著：「沒關係，國中也有很多人叫我路人，我並不討厭這個稱呼。」他頓了頓，試著喊了一聲：「靈幻師父？」

「嗯？怎麼了？」靈幻下意識的微笑回答，就跟以往一樣。

茂夫眨了眨眼，驚訝於靈幻的回應之餘，他平淡的說著：「沒有，沒什麼。」

茂夫發現靈幻可能真的有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不然不會下意識就對這個稱號反應這麼快，即使如此，他還是想不起來關於靈幻的記憶，茂夫拿起了眼前的熱牛奶，一邊思考一邊緩慢地喝著。

花澤看著兩人相處的模式，這樣看來應該很快就可以知道為什麼茂夫失去記憶的原因了：「好了，那我們就進入正題吧。」

「靈幻先生你這幾年是在哪裡工作呢？應該不會是在調味市，畢竟我跟律都有在找尋你的蹤跡，但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花澤偏了偏頭，好奇的問著。

靈幻看著花澤，坦白的說著：「我在Ｚ市工作，因為工作的關係時常不會在同一個城市待太久，所以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是嗎？但是這六年你不曾踏入調味市也太奇怪了。」花澤直直的盯著靈幻，試著從話語找到蹤跡：「是因為工作因素，還是是私人因素？」

「工作因素，畢竟調味市不是我們主要的業務範圍，那當然也就不會踏入調味市了。」靈幻聳聳肩，雖說是工作因素，但自己不想踏入也是原因之一就是了。

花澤喝了一口拿鐵，平靜的說著：「靈幻先生，你從影山同學失去記憶那一天起過沒多久就收掉相談所，是為了什麼？」

「其實有不少人希望我去他們那邊工作，剛好我也想轉換跑道，就把相談所收掉了。」

「轉換跑道嗎？」 花澤皺了一下眉頭：「你最後一次接受諮詢，是影山同學失憶之前對吧？」

「我想，我應該不需要回答你這問題？」靈幻微微一笑，把這個問題直接迴避掉，不正面回答。

「是不需要。」花澤點了點頭，既然靈幻閃避這問題，那他決定直接攤開來說：「靈幻先生，底下這是我的猜測，如果有誤你再做修正。」

「影山同學的失憶，應該是你直接或間接造成的吧，對吧？所以你才離開調味市，並關閉相談所，只是為了不與他接觸。」花澤眼神銳利的看著靈幻，然後繼續說下去：「從影山同學失去的記憶量與時間來看，他缺少的都是相談所以及與你相遇的記憶。」

花澤一針見血地問著靈幻：「為什麼你只消除特定的記憶？正確來說，是關於你的記憶。」

靈幻聽到花澤的提問後，他不自覺的握緊手中的咖啡杯，茂夫聽完後也望著靈幻，但不責備他，而是維持一貫的表情，花澤看著靈幻的反應與神色，察覺到可能跟茂夫脫不了關係，現場沒有人開口出聲，而窒息的沉默則蔓延在三人之間。

過沒多久，靈幻看著兩人，對於花澤的猜測他無法反駁，而他也的確愧咎於茂夫，於是他點了點頭，坦白的說著：「對，是我造成的。」

「是因為影山同學的關係？」花澤推測著，就算不是完全，但至少有一定的關聯性。

「不完全是。」靈幻回答著，他從不認為這是茂夫的問題，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下的決定，所以茂夫不需要對這件事負責。

花澤擔心的問著：「那有辦法恢復嗎？」

「應該可以。」靈幻想著藥劑的效果，能達成願望是可以的，只是副作用是什麼就不一定了。

「恩……」花澤摸著下巴沉思著，看來恢復的選擇權還是在靈幻的身上，只是為什麼記憶可以選擇性刪除呢？靈幻也不是超能力者啊，他苦惱的想著。

「那個，靈幻……師父？」茂夫看著靈幻開了口，但有些許遲疑，畢竟他不認識對方，要怎麼稱呼他還有點不確定。

「叫我靈幻先生也可以，怎麼了？」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

茂夫想了想，還是叫師父比較順口：「靈幻師父，當初為什麼要取走關於你跟相談所的記憶呢？」

靈幻愣住了，他思考了一下，然後說著：「那時候我們師徒之間有點問題，而你又是在青春期，我擔心會影響到你的生活，就把你的記憶清除了，對不起，茂夫。」靈幻看著茂夫，放心的說著：「還好你沒有什麼影響，就算沒有我你一樣過的很好。」

「沒有影響……是嗎？」茂夫看著靈幻，過了一會他問著：「靈幻師父，你會做夢嗎？」

靈幻點了點頭回應：「會。」

茂夫摸著手中仍有餘溫的牛奶，緩緩的說：「從失去記憶後我很少做夢了，就算作夢也是夢到以前的事情，但是都會有一小片段的空白，到了現在，我有時候還會去思考空白的片段到底做了什麼，像是第七支部跟爪的事件的時候，雖然事情都解決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沒有那些空白，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且每次回想都會有種失落感，後來我問了花澤同學跟律，他們說是因為有你在，事情才不至於失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茂夫低下了頭，思考著要怎麼表達，然後他看著靈幻：「靈幻師父，你是個很重要的人，即使我忘記了你，只要其他人記得，他們就會不斷提醒我你的存在，如果可以，我想要拿回記憶，並想起關於你的一切。」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的，茂夫。」靈幻摸了摸手上已經退溫了的咖啡，哀傷的笑著：「當時我只想著逃避現實，卻沒有顧慮你的感受，而是直接把你的記憶消除，我是個糟糕的大人以外，也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從那時起我也沒資格作你的師父了。」

茂夫思考半晌，然後他略為緊張的看著靈幻說著：「靈幻師父，那時候的我有傷害到你嗎？所以你才選擇消除我的記憶。」

「沒有。」靈幻搖了搖頭。

「那是為什麼？」茂夫困惑的問著。

「這個……」

「靈幻師父，雖然我不認識你，但從律跟花澤同學的描述來看，你是個好人，而且也算是我的人生導師。」

茂夫微微一笑，溫和的說著：「如果你真的是個惡人，應該是會利用我的超能力為非作歹，而不是指引我正確的方向，而且我已經成人了，當時國中的問題，現在是不是就可以解決了呢？」

靈幻看著茂夫，覺得茂夫待人處世上變的更成熟了，看著自己徒弟成長的樣子，靈幻感到些微的開心，也對於自己沒有參與到茂夫的人生而感到有一點遺憾，他思考了下，然後點點頭說著：「可以。」

「靈幻師父，你願意幫我了嗎？」

「恩。」靈幻答應之後直接把咖啡喝完，他眨了眨眼，看來也該把記憶還給茂夫了，身為茂夫的師父，他終究不能逃避一輩子。

「謝謝你。」茂夫充滿感謝的說著。

「那麼你打算怎樣讓影山同學回復記憶呢？」花澤看對話差不多了，便直接詢問靈幻解決方法。

「這不能說。」靈幻揮了揮手，要是這藥劑被人發現那就麻煩了，而且可能會沒辦法讓茂夫恢復記憶，這個風險是他不能承擔的，所以他選擇不說。

「為什麼不能說？」花澤好奇的問著。

「因為機會只剩下一次。」靈幻對著花澤說：「至於恢復的時間，最快明天早上就可以恢復原狀了。」

茂夫瞪大了眼，驚訝的問著：「就這樣？不用做什麼事前處理嗎？」

「不用。」

「靈幻先生，你是不是瞞著我們什麼？」花澤疑惑的看著靈幻，這恢復記憶的條件好像太簡單了，讓人有點不敢置信。

靈幻挑了挑眉，看著花澤說著：「相信我吧，我會讓茂夫回復記憶的，方法及原因則是等恢復後再跟你們解釋。」

花澤看著靈幻，既然他之後會說那也就不急著問了，他只好壓下好奇心說著：「好吧。」

「靈幻師父，如果需要幫忙就說一聲。」

「謝謝，不過我一個人就夠了。」

靈幻說完之後，決定等等去商務旅館直接再住個一周左右，畢竟不知道副作用會持續多久，那還不如一次住久一點讓他可以處理其他的事情，如果茂夫恢復記憶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對國中的告白釋懷？但是他應該已經追到小蕾了吧？就算沒有應該也有交到不少女朋友？不過這情況下也不好問，等恢復再說吧。

「那麼，你們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要先去旅館登記住宿了。」靈幻看著手錶上的時間，有點擔心沒房間住，所以便向兩個人提起離開的意見。

「可以啊，不過手機號碼跟住宿的位置留下，以防你又再度消失。」花澤伸了伸手，要著靈幻的手機號碼，他可不想再追著靈幻跑了，而且有電話也好掌握情況。

「……手機給我吧，我自己輸入，地址跟房號等我登記好我再傳訊息給你們。」

靈幻向花澤跟茂夫拿取手機，輸入完畢後遞還回去給他們，他想了一下，說著：「好了，這兩天都先不要找我，結束後我再打電話給你們。」

花澤跟茂夫對看一眼，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靈幻的要求，靈幻知道他們都是守信的人，所以也不擔心他們會不會守約這個問題，兩天也只是一個緩衝的條件，如果能順利就好了。

「一起去結帳吧，我順便去旅館登記一下，你們等等就可以先回家了。」

花澤站起身，拿著帳單詢問：「靈幻先生，你住哪一間旅館？」

「車站旁的商務旅館，便宜又方便，而且還有投幣洗衣機跟早餐，對於我這種停留不久的旅客來說還蠻不錯的。」

靈幻掏出了錢包，拿出數量剛好的零錢，然後他跟花澤及茂夫一起去櫃台結帳，結好帳後他們站在門口閒聊。

「是今年新開的那一家？」

「恩，最近還有在促銷，希望等等去會有空房間，不說了，你們趕快回去吧，現在的時間都可以準備吃晚餐了。」

「你不吃嗎？」花澤看著靈幻問著。

「我不餓，買個麵包當晚餐就夠了。」

花澤看了看茂夫又看了一下靈幻，然後他對著靈幻說著：「那我先回去拉，等等記得傳訊息給我。」

「恩，再見。」

靈幻對著花澤揮了揮手，然後看著身旁與他同高的茂夫，帶著笑容問著他：「要陪我走一段路嗎？」

「好。」茂夫點了點頭，並跟著靈幻離開咖啡店。

「所以你現在還是學生嗎？」

「對，大二生，目前就讀調味大學。」

「那我想你應該有參加社團活動？畢竟你國中是肉體改造社的，上了大學應該也是參加運動型社團？」靈幻想了一下剛剛跑完追逐戰後，茂夫並沒有立即倒下，看來體力也有顯著的進步，而不是跟以前一樣虛弱。

「有，不過這個社團沒有肉改部那麼辛苦，訓練計畫還是有，但應該是基礎打得好，所以並不會特別的勞累，而且大學還有許多的活動可以參加，所以還蠻充實的。」

「那就好。」靈幻聽著茂夫說著自己的大學生活，感到寬心的同時，也想起來之前跑馬拉松跑得筋疲力竭的茂夫，他心情愉快的揚起嘴角，那時候茂夫不管做什麼都是盡力完成而不依賴超能力，看來現在也是吧。

兩個人穿著長風衣走在調味市的街道上，春天的氣候非常的涼爽，但仍帶有一點冬天的寒意，茂夫陪著靈幻走進了一旁的麵包店，靈幻買了個波蘿麵包與巧克力麵包，還順手帶了罐牛奶準備當作今天的晚餐，靈幻提著紙袋走出麵包店，心滿意足地朝著幾條街外的飯店走著。

「靈幻師父。」

「嗯？」靈幻提著紙袋，回頭看向茂夫。

「你最初遇到我的時候，是在什麼情況下呢？」茂夫帶著好奇問著。

靈幻摸了摸下巴思考著，然後開口說著：「最初你踏入相談所的時候，應該是小四吧，當時的你一臉煩惱的看著我，並詢問我超能力能不能接受諮詢。」靈幻想了一下，接著說：「你說你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且很擔心會失控傷到人，所以我請你來相談所幫忙，順便教你力量的使用方法。」

茂夫驚訝的看著靈幻，原來是從國小就開始了嗎，那時候因為超能力失控，傷害到律而讓他愧疚不已，雖然律要他不要在意，但是當時的他非常的害怕而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從國中開始，超能力就漸漸地能控制並穩定下來。

直到現在，失控的次數已經屈指可數了，而自己也有原則的不將超能力對著人使用，以及不依賴超能力過生活，所以這些原來都是靈幻教過的嗎？即使自身遺忘了靈幻，但他曾教過的原則依舊是深深的烙印在心底，也就成長為現在的影山茂夫。

「即使已經很久沒相遇，但我知道你擁有一顆善良的心，茂夫，你就跟當初我遇到你一樣的率直，你並不會因為擁有超能力而自滿或驕傲，現在的你已經成長為一個優秀的大人了。」靈幻語氣帶點驕傲的站在紅燈前看著茂夫說著。

過沒多久，綠燈一亮，兩個人並行的走在斑馬線上，等到過了漫長的斑馬線後，茂夫看著靈幻說著：「謝謝你，靈幻師父。」

「不用謝，這可是你自己達成的成就。」靈幻笑著說：「更何況，你可是我靈幻新隆的第子，就算沒有我，你也是可以做得很好的。」

他們兩個人經過了車站，直接抵達了商務飯店，靈幻在櫃台前跟櫃台人員商討關於住宿的問題，茂夫則是悠閒地漫步在飯店大廳內，過沒多久櫃台人員給了靈幻一張寫滿字的紙條，茂夫看到靈幻完成手續後，他走到靈幻旁邊，低頭看著靈幻手上的紙條，上面有房號及一組數字，靈幻將紙條折了折並收在口袋中。

「房間在二樓，還好還有空房。」靈幻這下安心了，然後他看著茂夫：「那你也該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到這，茂夫。」

「不會，那我就先離開了。」

茂夫點了點頭應答，轉過身離開靈幻的身邊，靈幻看著茂夫沉穩而纖細的背影，他喊了一聲：「茂夫。」

茂夫回頭並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靈幻，不知道靈幻為什麼呼喚他。

「等你恢復記憶後，如果還想維持師徒關係，再來找我吧。」靈幻看了看茂夫，他有點抱歉的笑著說：「我在這邊最多待上七天，之後就會離開了，等你回復記憶後如果不想找我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要謝謝你曾經成為我的第子。」

茂夫看著靈幻，一臉平靜的說著：「說這個也太早了，等恢復再說吧，再見了，靈幻師父。」

「再見了。」靈幻帶著笑容道別。